她继续道:“李大人若果真有心,自然清楚该如何去做。”

李庆恳切道:“请殿下指教。”又道:“臣在狱中糊涂旬月,恐怕误了殿下正事。”

穆明珠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认真道:“此前害你的焦家,你清楚吧?你当初交待的线索很有用。本殿的人追查下去,发现焦家不只是在扬州城中鱼肉百姓,更与废太子谋逆一案有牵扯。现下城外这些围住扬州的兵马,分别来自鄂州与南徐州,两州都督跟那焦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他们现在假传母皇旨意,要把本殿扼死在扬州城中,好毁尸灭迹。”

李庆已是信了八成,点头道:“难怪当初陈侍郎只是撞破了焦府假山下有溶洞,便给焦家下手害死了——原来竟是事涉谋逆。”又问道:“那此事朝廷可知晓?”

穆明珠平淡道:“本殿被困城内,朝堂也有宵小之徒、混肴视听,母皇一时受奸人蒙蔽,竟要本殿缴械出城……”

李庆一愣,道:“这……”他是在南山书院读过好多年书的,

听闻过许多皇帝的事迹,在外做官这些年也每天都看朝廷的邸报,在他看来,当今皇帝可不像是会在这等重大事情上给奸人蒙蔽的。

穆明珠手轻轻一松,茶盖落在茶杯上,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

她忽然抬眸,目光如闪电打在李庆身上。

“如今咱们唯有坚守扬州城,击溃、擒杀鄂州、南徐州两处都督,人证物证具在,才好回建业城向陛下分辩——李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李庆为官多年,岂能不懂穆明珠此问的深意,顿觉凛然,应道:“是。殿下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