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来一声叹息,充满了疲惫。

光芒分外刺眼,却驱散了令人不安的黑暗,为三人带来一阵属于阳间的安全感……

郭文廉恨不得自己这会儿没长一双眼。

头顶的白炽灯“滋啦”一声,突然亮了起来,可不知道是不是应气氛似得,那冷白明亮的灯光都变得有几分昏暗,双排灯管只有一根是全亮,另一根大概还在电线短路,一下一下有频率的闪烁着。

挂在床前的鬼现在可以看得十分清晰。

其实说挂也不太正确,那整颗脑袋被挤进了最多只有人半脸宽的围栏孔里,五官都被挤得移了位,嘴巴长长咧开,眼睛大鼓得仿佛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青灰得没有任何血色的皮肤被拉扯得往后,脸颊紧紧绷着可以看清皮肤下遍布的青色血管,怎么看都像一只大□□……

沾满污泥和水草的手臂扒着栏杆,奋力的想要把自己给□□。

刚刚那奇奇怪怪的声音,是“它”嘴里想说什么,但又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噗噗的往外喷水和泥,郭文廉颤颤巍巍的摸到眼镜带上,发现自己床边上已经湿漉漉一片,留了大滩的黑色污渍在上面。

挣扎了好半天的鬼,发现自己都没办法从栏杆里□□。

此时一条咸鱼放弃了梦想,半天都不动弹一下。

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一双空茫茫的眼睛里盈满了水,顺着湿漉漉的脸庞哗啦啦的往下流,没一会儿,郭文廉发现自己床单那一片水渍又扩大了几分。

这只鬼,好像在哭……

“闭嘴。”旁边幽幽传来两个字。

同时被吓着的不止鬼,还有三人直愣愣看着的人。

三人齐齐转头一看,就见顾南松正皱着眉头,满脸不愉的盯着爬床鬼,浑身弥漫着仿佛实质的低压黑气,衬得那张阴沉沉的脸更可怕了几分,鬼狠狠一哆嗦,那哼哼唧唧的声音憋了回去,但眼泪却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