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放假以来很少回时家,之前每次回去,父亲一家的热情客气总让人无措,一家人的温馨和谐她插不进去,反而觉得不自在和尴尬,也因此她能不回去就不回去,那边兴许也差不多,只偶尔打个电话说有空回家吃饭,两边维持着默契的客气。
挂了电话后,时柒简单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叫了辆车回时家。
时家别墅跟她住的月澜小筑不同,一走进,过年的气氛一览无余,不像她那儿,除了把冰箱填满外,一点都没有过年的自觉。
她到的时候,果然如父亲说的,除了在路上还没赶过来的,大多长辈都在,正在客厅喝茶聊天,挺热闹。
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老人就是时柒的爷爷,她率先走过去叫人。
时老爷子人并不怎么高大,但足以威严,眉间竖着几道深深的川字纹,许是常年不爱笑的缘故,嘴角的弧度都习惯着下垂。
老人头发花白,比半年前时柒见到的瘦了点,与时柒印象中那个拿着藤条往他身上抽的人似乎苍老了些。
老爷子看见时柒,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淡淡打量了她一眼,“回来了?”说完不等孙女反应,继续偏头跟叔叔说话,仿若对着一个无关的人。
时柒见状笑容淡淡,没怎么在意,心里暗嗤了声,这还在国庆那次郑家的事不满呢。
那次他安排她跟郑家人见面,竟是打了两家联姻的注意,后来父亲回绝了这事,老爷子打电话过来生了好大股气,骂时柒不识好歹忘恩负义,彷佛少了这个时家直接破产了似的。
这不,这一见面,下马威就来了。从小到大,但凡时柒有时柒事情让他不满意,最先受到的就是这种被忽视的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