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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会陈立根不吭声,李月秋没底了,想着要不还是别剪了,反正自个的头发也是陈立根在打理,最近陈立根还咂摸着给她编小辫呢,完全是把她头皮上的这乌油油的东西全包揽了过去。

她收回了拽着陈立根袖子的手,指尖离开带起袖口微微的波纹。

而陈立根看着自己被拽的晃动的袖子,声音晦涩,“……你刚刚说的需要就是这个?”

语气木板板的莫名还透着点惋惜。

不过这会李月秋可不明白他的惋惜,她眨巴眼,点头,“就是这个,我想剪头发,你给我剪。”

陈立根的手艺肯定比外面店里那些理发店的好,这是大伙公认的,就是几天前,陈立根学校的同班同学还找他剪头发来着,而且不仅有男同志还有女同志。

可陈立根十分有自己已经结婚了的自觉,压根就不帮女同志剪,让她们去理发店。

李月秋晓得陈立根的一双巧手,看,他都能给自己织拖鞋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干的吗?况且在乡下的时候,他还帮不少老奶奶料理过头发。

李月秋对自家男人很有自信。

捏着剪刀的陈立根沉默了几秒,在李月秋娇滴滴的声音中,妥协了。

他抬起了手里的剪刀,撩起秋秋黑亮的一缕发丝,发丝柔软馨香,陈立根迟迟不动,好半响深呼吸了口气,咔嚓一声,剪断了。

李月秋蹲在陈立根的膝盖前,坐的乖乖的,偶尔和人说几句话,陈立根都是应几个音调。

安静的屋内,有李月秋的吴侬软语,也有陈立根闷闷的声音,更有咔咔的剪刀声。

陈立根把剪下来的头发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一簇簇的慢慢的积攒出了一定的量,带着点沉甸甸的分量压在他的腿上,别看他下手咔咔几声,但一双眸子剪一下头发闪一下。

仿佛这不是在剪头发,这是在剪他的肉。

这得多少粮食才能长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