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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秋问完之后陈立根总算动了脚,上前朝李月秋走了过来,李月秋心砰砰砰,捏着被角的手指紧张的收紧,嫩红的指尖失去血色有些发白,到后面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她一下闭上了眼,卷翘的睫毛合上似是蝴蝶展翅。

然而身侧一堵炙热夹杂着淡淡的皂角气息只是轻轻的拂过,她感觉自己的背脊和腿弯被两条结实的胳膊揽住。

下一秒她被轻轻的抱离起床铺,又轻轻的放在了床铺的另一边。

紧接着揽在腿弯背脊处的两条胳膊抽离,完全没有过多的再触碰她就把她放开了。

李月秋蓦的睁开了眼,娇怯和紧张害羞一扫而光,只剩下一脑袋的问号???

嗯?这就完了?

那头的陈立根一眼都没瞧她,拿过被她压出一个浅浅凹陷的被子,走到房间另一边的一口大箱子上,把喜庆的鸳鸯被子放到上面,哑着声音开口,“你,你睡床,俺不挨着你。”说完利落的翻身背对着李月秋睡到了箱子上面。

李月秋:“……”所以刚刚抱她只是因为她压住了被子,把她挪开拿被子?

她知道陈立根只要一紧张就会冒出来俺字,这个习惯也只会对着她时不时的冒出来,所以现在的状况是陈立根太紧张了?所以和她分床睡?

新婚夜,要说紧张也应该是她紧张呀,他一个汉子难不成还能紧张过她一个姑娘,脸皮真够薄的,上辈子的陈立根追她的时候会的很,天天给她送花,还偷亲自己。

如今倒退回年岁小了,新婚夜直接不挨着她了,李月秋撇了下嘴,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的,她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哼的声音很小透着骄纵的声气,但屋里头这会特别安静,细微的声音也会被微微的放大。

箱子上闭眼假寐的陈立根自然是听到了。

李月秋窸窸窣窣窝在被褥里换上睡衣,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了一会就停止了,她一直盯着那口箱子上的人,那口箱子不算大,陈立根躺在上面脚都撑不开,只能微微的蜷缩着,看着像是被主家虐待的老实长工。

但那人躺到箱子上后动都不动一下,也不说话,李月秋也困了,吹灭了屋里头的油灯,朝那口箱子上的方向小小的喊了一句:“陈立根,那我睡了。”说完盖好被子睡觉。

屋里静悄悄的,一床一箱的距离隔了老远,外面的月色渐渐下移,柔和的月光从贴着囍字的窗户透了进来,给屋里披上了一层浅浅的霜华。

陈立根僵直的身子到了后半夜也没躺顺了,这导致他根本没睡好,天亮之后睁开眼,眼底爬满了丝丝缕缕的血丝。

他习惯早起,看向床那头凸起的一小团人影,柔软又馨香,乌黑的发丝散落在红色的枕头上,陈立根一瞬觉得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