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魏灵诉竭力稳住声音,“请把信封还给我。”

魏夫人深锁眉头,忽然抬手,魏灵诉都来不及说个“不”字,信封已经唰拉一声,被彻底撕开了。

信封侧边被撕出个坑坑洼洼的裂缝,魏夫人毫不顾忌魏灵诉震惊的眼神,皱着眉拉出了信纸。她大扫一眼,举着信纸问:“这什么?”

魏灵诉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抽过信纸,信纸却被魏夫人扬得更高:“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先回话。”

“你拿去的时候,这信封我压根没拆。”魏灵诉压着火气,“至少我得看了才能回答吧。”

魏夫人反手把信封拍在他身上,像在不满他的语气。

魏灵诉取下信纸,抚平被母亲捏皱的信纸。

纸上是手绘钢琴谱,记谱的笔迹开端柔和端正,乐曲高潮快得像飞,至末尾又舒缓流畅,记谱人应当是个自由随性的人。

曲子无名,谱子上也没署名。但魏灵诉只扫了开头就认出来,这是琴行那天,千忆为他即兴的曲子。

那天,他随口说了句好听,压根没想过千忆会把谱子整理下来,又随着钢琴送来他家。

但同时他又有些难过,魏夫人撕开信封的时候动作太大,这谱子也被撕出一道巨大的口子,像个难看的疤。

“这谁给的?”魏夫人仍盯着他。她向来如此,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绝不会放走魏灵诉。

“琴房的人。”魏灵诉含糊道,“我去买琴的时候听到他们在弹这首曲子,觉得挺好听的,就问琴房老板要了谱子。”

魏夫人瞥了眼大厅里的人,刚才送信封的人抬头,有些心虚地笑了笑。

暂时没找到什么破绽,她的目光缓缓转到魏灵诉身上:“曲子好听有什么用,那都是流行垃圾。有空多练练古典,那才是沉淀了几百年,陶冶情操、又能拿奖的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