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叫不出。”
傅南珩平视前方,淡声开口,“你一开始到霍家,叫霍辞哥哥的时候,怎么叫得出的,嗯?”
绯色悄然攀上她的耳根,江倚月清清嗓子,开口道:“我……当时那种状况和现在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江倚月视线落在车窗外,看着明亮的街灯和五颜六色的招牌,口吻低低淡淡,“先前过得太苦,遇到救命稻草自然就想拼命抓住,我想讨他欢心,自然他让我叫他什么我就会叫他什么。”
傅南珩的瞳孔猛烈地瑟缩了下,声音却是含着笑意的,“你有没有想过,当年,霍辞为什么会知道你在那里。”
太苦,这两个字饱含的东西,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又如何能明白。
他心疼她,想一辈子都护着她。
况且,他既已答应她要把倚月带回傅家,又如何能食言。
江倚月低头,把玩着手指,淡声道,“可能是无意间知道的吧,爸爸的事情……上过新闻的。”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愈发低。
她的确是不太确定。
一声淡薄的笑从傅南珩喉间发出,嗓音温淡,“既然如此,他怎么不在你父亲刚刚去世的时候就去找你呢,偏要等上三年?”
江倚月心跳乱了,有些细节她没注意到不去想的时候还好,一旦被挑出来,她便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原来许多许多的事情,她并不了解。
包括霍辞的病情。
如果不是书姨,她可能到现在都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