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听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困到坐着睡过去了。她尴尬地轻轻揪住袖子, 低声道:“我说了我自己能走, 你叫醒我就好了。”
陆闻别把她放在病床中央, 托着后背让她躺下去,又掀起被子替她盖好。
她僵硬地躺着, 只能催眠自己现在做这些的不是陆闻别。
另一边,方姨起身把窗帘给拉上了。病房里光线蓦地变暗,睡意卷土重来。
谈听瑟转头把脸朝向与陆闻别站位相反的一侧, 默默闭上了眼。如果不是伤口阻碍行动,她一定会侧躺过去彻底背对他。
她本来以为有陆闻别在旁边自己肯定没办法睡着, 然而昨晚透支了太多精神, 饭后又易困, 最后竟然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陷入睡眠前的零星几秒里, 她隐约听见床边有脚步声经过, 那人离开时带起一阵浅浅的风。
病房门关上了, 两道身影立在门外的走廊上。
“她睡着了。”陆闻别淡淡道, 垂眸气定神闲地整理着刚才抱谈听瑟时弄乱的衣袖。
这四个字,将走廊上的气氛一瞬间拉紧。
严致扯了扯唇角,“陆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对面的人挑眉, 语气平平,“当然。”
“热心是好事,不过既然我这个男朋友在,小瑟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严先生这么忙,总有顾不上的时候,我乐意代劳。”
“原来是要挖墙脚啊,”严致微微一笑,“没想到堂堂陆总还有插足别人感情的癖好,真是让人意外。”
陆闻别换上一副假惺惺的遗憾口吻,“可惜,被看出来了。”
只是‘惋惜’,却依旧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意图赤裸裸地摊开,明目张胆得过分。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半点“可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