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悲伤可以留给自己,她不会向外人展现。
尤其是当这个“外人”是陆闻别的时候。
筹备葬礼的这几天里她混乱地想了很多,包括她与陆闻别之间的事。她一遍遍地想自己喜欢他的原因,像钻进了牛角尖。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半晌,两人之间都安静得只有风声。
忽然,谈听瑟开口打破沉默,声音里有长久哭泣之后的沙哑,但却冷淡空白,就像一块透明的冰,用利器轻敲或许能在深处听见一点空寂的回声。
“从前,我一直很渴望自由。”她笑了,“但现在,除了自由,我什么也没有了。”
从前她活得像个高压之下的木偶,向往孤注一掷的叛逆,向往对别人来说稀松平常的自由,向往阅历与对人生的主导权。
而陆闻别,何尝不是她这种向往的具象表现。
就当她天真幼稚吧,将一切寄托在一个她根本一无所知的人身上。
身旁的男人没有说话,但谈听瑟能感觉到他正看着自己。
他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同情吗?
她不需要,甚至她厌恶。
“你有话想跟我爸说吗?”谈听瑟平静问,然后微微点头,慢慢地朝后退了两步,因久站而身形不稳摇晃时一只大手伸到面前,但她轻轻侧身避开了。
“毕竟他曾经对你照拂有加。”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