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扬言要断她两条腿,让她也尝尝被人摁在地上摩擦的滋味。然而陈星渡根本没怕过,她也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人物,老爹陈万禾好歹是南城一方首富,什么大世面没见过?——唯独就是距离较远,赶过来支援她需要一些时间。
于是陈星渡直接提了辞职。
李总编却惜才挽留她,说他和南城电视台的台长相熟,正好那边缺人手,问她想不想调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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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城的那日天阴,气候却温暖。上飞机前还是北京将近零下的温度,回到南城,她便脱得只剩下里面打底的一条连衣裙。这些年她瘦了,身姿也更加纤细,留了一把及腰长发,从廊桥出来的时候,一阵风吹走她挽在发上的橡皮筋,长发千丝万缕地散开来,一旁的玻璃镜子映出她白肤唇红的面庞,一如少女清秀。
眉宇气质间,却添了几分成熟。
陈星渡把外套搭在小臂上,在传输带上拿完行李,径直朝出口方向走。
陈万禾和白阮老早在外面等她,甚至还老套地举了个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女儿陈星渡回家。
离家那年,她不过十八岁,还很青涩,刚刚走出高中校园门,扬言世界之大,她想去看一看。
转眼之间,九年过去,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乡。世间万物仿佛都没有什么改变,唯一变化的,是父母日渐衰老的容颜。
一见面,陈星渡便忍不住扑进陈万禾的怀里,失声哽咽:“爸爸!妈妈!”
“我的好女儿闯世界回来了。”陈万禾笑着说,掌心拍抚她的后背,声音也有些低哑。
白阮忍不住拿纸巾擦拭眼角热泪,和陈星渡抱在一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此次回南城,除了她职务调动的关系,更多是她自己的意愿。离家多年,除却大学时候还能有规律地寒暑假回家,毕业后参加工作,记者这份职业没有固定上下班的时间,只要有突发事件,凌晨三点也要从床上爬起。逢年过节旁人放假,他们则是最忙碌的时间。
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好好回家看一看,无论在外面如何辛酸,父母总会在家里等着她回去。
陈星渡从陈万禾的怀里抬起头,眼睛已然红了一圈,她极力地忍住,用指尖擦了擦眼角,轻声撒娇般地说:“可不算什么荣誉回乡,就是叫人给赶回来的。”
陈万禾对于她在北京发生的事情略知一二,尽管这些年出门在外,陈星渡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很少会提及自己工作上的事,但陈万禾经商多年,人脉极广,担心自己女儿一个人在外面会受人欺负,很早便拜托朋友打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