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叫不醒。”傅司予说。
陈星渡:“……”好吧,她睡得真死。
傅司予下了讲台,把放在边上的书包拿起来,“走吧,回去了。”
自从张子染请假在家里休养那一个月时间,陈星渡习惯每天蹭傅司予家的车回去,现在张子染回来,她还是坐他家的车一起回去。
反正是顺路。
傅司予也是这样跟她说。
坐进车里,傅司予一如往常,上车便打开书包,争分夺秒地看试卷。陈星渡觉得这人真是一台莫得感情的做题机器,他从省实验转学过来,市一中的老师简直都乐开了花,明年省状元舍他其谁。
车内灯光柔暗,昏黄的阅读灯从头顶幽幽落下。少年肤白清秀,漆黑碎发被灯光打出层层柔软的光圈,鼻梁很高,让人想起终年积雪不化的山峰。眼窝幽深,眼睫又长。
眸光淡淡的,薄唇微抿,凝合成一张清秀又冷淡的面容。
陈星渡不自觉看了他许久。
傅司予察觉她的目光,忽抬起头,视线和她对上:“在看什么?”
下一秒,陈星渡视线飞快移开。
望着窗外掠过的海印桥风景,万家灯火在夜幕中闪耀,煞有其事地说:“那地方真好看!”
傅司予顺着她目光望过去。
窗外江岸黑漆漆的一片,高楼鳞次栉比,夜空雾霾,最近几天南城的空气质量简直差得令人发指。
他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