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染看陈星渡满脸困倦外加眉心微蹙,浑身上下散发着谁惹谁死极度不爽的气息,凑过去又是给她捏腿,又是锤肩:“渡爷,大清早的,谁招你惹你啦?”
“楼上破装修的。”陈星渡闭眼皱眉,没好气地说,“刚才我妈又打电话来,训得我脑壳疼。”
张子染转转眼珠子,深知陈星渡此刻正烦着,为保小命要紧,千万不能朝她枪口上碰,“白阿姨这不也是为了你好——”
话音未完。
陈星渡睁开眼,她一双凤眼生得利落犀利,眼尾微微上挑,开合有凉光逼人。将睡未睡的时候,整个人极冷淡,脾气又极大,“张子染,你再说一次?”
带着十足十的威胁性。
张子染瞬间闭了嘴。
从小到大,陈星渡最讨厌受人管教,也最讨厌被人说教,什么长辈都是为你好,老师都是为你好之类的话,她听腻了,也听厌了。
调整了一下坐姿,陈星渡继续靠在椅背里,闭上眼,满脸的不耐烦。
张子染被渡爷浑身戾气激了一激,早上刚起床伴随浪了一个暑假那点不清醒,立马烟消云散。咽下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那渡爷,往后一个月,我每天都要来接你吗?”
“昂。”陈星渡撩起一边眼皮,懒懒散散地瞧他,“怎么,不乐意?”
“不乐意的话就——”
“乐意!乐意!能天天接渡爷上学,那是我无上的荣幸!”张子染赶忙道。
“嗤。”陈星渡扯了扯唇角,一早上烦躁的心情,被张子染逗得舒展不少。她伸出一只爪子,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张子染的肩,像是安慰地道:“放心吧小染子,有爷罩着你,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喳。”张子染应着,感动地抹了把眼角的眼泪。
张子染不比陈星渡,从高一开始就入读市一中重点班,家里又是城内的old oney,从爷爷那辈起就是经商的,家底雄厚,实打实的富裕家庭。张子染爸爸是个土财主,祖上三代都是农民,直到张子染初中那年,碰上城市改造,一连征收了他家十几亩的地,一夜暴富,才搭上“富家子弟”末班车。
然而暴发户终归是暴发户,祖上三辈没什么文化,靠着走后门关系进的重点班,平时明里暗里没少受同学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