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知道, 许归故到底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平淡地说出“那就够了”这种话的。
应织咬了咬下唇:“我觉得不够。”
许归故单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哪怕被这么多人误解了, 你也觉得够了吗?”应织态度很坚决,“许哥哥, 我知道你是只愿意做不愿意说的人,可是你看,就连我哥都误会了你这么多年,你们两个人……”
“本来是有足够的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敌人。”
许归故懒洋洋地笑了笑, 往后靠在了椅子上,慢慢悠悠的:“现在也有足够的机会,不是吗?”
应织一时间竟然有点语塞。
她想了很久, 才问许归故:“可是许哥哥,你好像从来不会尝试自己去争取什么,你明明有许多可以解释的机会,我哥也说他问过你很多次,但你从来不说。”
“嗯。”许归故点了点头,“算不上不争取,尽我能力能争取到的、我想要的,那我自然会争取,可是有一些东西……”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应织却没打算停下来这个话题:“你不想要的,也包括许家的家产对吗?”
许归故稍怔,继而勾着眼角笑了出来:“我们织织有的时候真的是敏锐得可怕啊。”
——从很早以前,应织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许归故看起来太不像是以一个许家继承人该有的态度而活着,他甚至在尽可能地避免提及自己是许家人。
所以,他以前开玩笑说自己穷的时候,也算不上开玩笑。
她叹了口气。
她每次都觉得自己足够了解许归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时,再去听一听许归故的故事,就又会觉得曾经的自己对他的了解都只是表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