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织。”许归故的声音压得很轻,“说来也很奇妙。我自觉这些年来已经接受到过很多善意,所以见到你,我总想把这些善意分享给你一些。”
应织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沉默良久。
许归故到底是怎么能说出“接受到过很多善意”这种话的啊?明明他才是过得最艰难的那个,才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被迫懂事、一度被别人误解的那个。
“我很容易满足,所以才容易开心。”许归故垂着眸,“比如现在的生活,我总认为是在享受。毕竟初中时代想吃一根烤肠都要贪念很久,现在想吃多少就可以买到多少。”
讲话的那个人语气释然而轻松,听故事的那个人,却已经鼻酸到快要流泪了。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半晌,许归故最后问:“你还有什么问题想知道的吗?除了饶若华那件事我不想说之外,其余的都可以。”
“我还有两个问题。”
许归故懒懒地“嗯”了一声。
“第一个是……许哥哥,你不愿意讲饶若华的那件事,是不是因为会对她的声誉造成影响?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是一个特别过分、特别对不起你的人,而你觉得那件事早已过去,提起来谁都不会开心,对吗?”
许归故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丫头是学推理的吗?一天天的都在猜测这个猜测那个,累不累?”
应织没应声。
怎么会累啊,能多了解你一点,我就多靠近你一点。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累?
“算是吧。”许归故倦怠地回答应织刚才的问题,“第二个问题呢?”
应织咬了咬唇,好大会儿才鼓足了勇气问,“饶若华的父亲生病,在学校募捐。你给她捐了两百块……”
“是你当时只剩下了那两百块钱,对吗?”
许归故这次似乎真的没意料到应织问的竟然会是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