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青年对她所有的关怀都置若罔闻,反而防备更深。
他有些奇怪。
跟以往检测的所有角色比起来,过分的奇怪。
——
万疏君在人潮中苏醒,夜风吹开漫天的纸钱,高楼上一线月光流淌,白幡三千,前前后后有无数闭目的人陷在沉重的哀乐里。
像是无数的提线木偶按照既定的操纵跳出一曲祀神舞,他们最终跪地伏身朝向正中的白发楼。
万籁俱寂,朱门大开,灵修夜游。
一声一声沉闷的鼓响从那座鱼龙轿中迸出,几个白衣傀儡提灯在前,神情肃穆,乱起的秋风吹拂衣裳,尽头灯火一一熄灭,月色随之遁入黑云中。
灰白纱帐后红衣灵子唱起悲歌,面具上空无一物,那面人皮鼓因长年累月的击打如今已露出光滑的骨缘。
枯瘦的手指不断抚摸敲打细腻的肉皮,末了他沾着血色重绘上古流传而下的禁制。
那些垂挂在侧的脏器冒着热气,一点一点沿着赤鸾大道拖出长长的血痕,所到之地雾气流动,尖锐的鸣叫从中洒出,刺人耳膜。
……
卯时,客栈。
大门外来往的小贩差点把路堵住,堂厅里几个伙计提着热水把茶壶灌满,说说笑笑完忙将早点端到角落临窗的一张桌案上。
“你们昨夜去哪了?”九夷吃着包子抱怨道,“我今早一醒居然睡在了城隍庙的蒲团上,周围还有几个小乞丐哭哭啼啼要我赔他们的碗。”
乔孜熬了一夜,神情恹恹地趴在一边问道:
“昨夜之事,你还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