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案上的鳞片总共有五片,粘着肉,被水泡得发白。
靠着墙角摆了只水缸,不知他什么时候拖回来的。
良久,理智回归,万疏君撑起身子走过去,挽起袖子在水缸里摸了摸,哗啦啦的水声在夜里十分突兀。
浓密的发丝穿过指缝,他抱起缸里的人鱼。
而被墙挡住视线,窗外两个小人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未几,一条鱼尾出现。
水珠砸落,地上溅了水,少年胸前一块都是湿漉漉的,晕开了凝固的血点。
将她抱坐在角落里,万疏君一点一点找出那些伤口,敷上药,用心缠好绷带。光润的鱼尾上鳞片恢复平滑状态,指腹滑落,有微微热的温度。
他低头贴上乔孜的前额,像是发烧了,泡在水里脸颊泛红,本来冰冷的身躯温度灼热,潮湿的布料隔绝不断,明晰地传到他身上。
万疏君轻轻扇了扇羽睫,指尖略有迟疑地探过去。
窗外雨已经停了,虫鸣声微弱。
他动作缓慢至极,细带松散一扯就开,修长的脖子上都是斑斑点点的咬痕,望着逐渐往下的迹象,万疏君面露窘迫之色,苍白的脸上神情几变,索性闭上眼用力扯开白色襟缘。
倚在怀里的人鱼没有多少反应,滚烫的面颊恰恰撞到心口,淡淡的香气散出,他靠着墙屏住呼吸。
脖子泛红,一点一点往耳根爬。
想起他魔怔时做出的举动,万疏君愈发觉得难堪,摸索着她身上的伤痕,心跳极乱,热烫滑腻的肌肤在手下展露,洒的药几次错了位置。
少年眼睛睁开一条缝,蓦地别过脸,药瓶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