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绮嘴角的弧度饱含自嘲:“原因很简单,就是,他知道我爱他……”
杜允慈并没有听明白,颦眉,用眼神询问她的后续解释。
苏翊绮轻轻抱住杜允慈,两只眼睛越过围墙盯着天空:“既然他还是走到这一步,我便成全他……daisy,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重新见到他……都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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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半路就做好最坏的打算,但发现连兔子山得天独厚的优越屏障都不知何时被悄无声息地攻克,查良恨不得蒋江樵碎尸万段:“好好好!你可真够好的!做到这种地步!我确实瞎了眼!姓蒋的!老子不会让你好死!”
事实上,兔子山现在的情况,也出乎蒋江樵的意料。他很快就猜到离不开杜允慈的功劳。杜允慈显然没记起来告诉他这件事,他自己也没往这方面想到过,毕竟那次带她来兔子山是临时起意。再次证明,在杜允慈这里,他永远会出现疏漏,永远做不到算无遗策。
不怪乎查良现在发狂,蒋江樵也有点伤脑筋了。因为在他原本的计划里,兔子山是非常关键的一环,就像查良也将兔子山当作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退路。
虽然蒋江樵本就是为了不给查良后生的机会才做这么多的,但现在他自己反倒也因为这个小意外,处境变得有些麻烦。
面对查良的讨伐,蒋江樵无话可辩驳,终归杜允慈做的,便等同于他做的,没有区别。
庆幸的是,查良现在更加不能立刻杀了他——
“查良,束手就擒吧。今天必然是你为我们苏家偿命的死期。”苏锦宗骑着马,从士兵之间让开的那条道慢慢来到前头,完全暴露在查良的视野范围内。
查良曾见过苏锦宗的照片,但眼下仍旧没能把苏锦宗的样貌和照片对上号,只是根据苏锦宗的话猜到了苏锦宗的身份。查良倒是满满不可一世的轻蔑与不屑:“我以为是哪个孙子来抢老子的地盘,原来是你这么只缩头乌龟。既然都从美国躲到南京去一直不露面,怎么不干脆一缩到底?现在探个脑袋,就能说明你不是乌龟了吗?”
苏锦宗一点也没受到挑衅,无动于衷道:“查良,你现在投降,我能留你具全尸。”——根本不可能,他早在脑海里想过无数次,要如何用查良身上的每一寸肉、每一根骨、每一滴血,偿还苏家的每一条人命!
查良歪着一边的唇:“叫错了,你该称呼我一声‘姐夫’。你不会不知道,你姐姐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儿子吧?你觉得你如果杀了我,你姐姐能不恨你吗?”
“苏家除了我,其他人早就死光了,一个都不剩。”苏锦宗攥紧缰绳,脸颊两侧的咬肌线条绷起,他克制着胸腔内被激起的熊熊怒火,扫过一眼查良身边作为人质的蒋江樵,心里默默跟杜允慈道对不起,然后抬起他的一只手。
他身后的一排士兵当即上前来,与四周其他将查良等一众残兵包围其中的士兵齐齐举起枪上了膛,只待苏锦宗的手落下,便能将查良射穿成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