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江樵回去后本想提醒杜允慈,减少出门的次数,杜允慈反倒先提出,下个星期想带杜廷海去广州见一位名医。当然,她重点强调,他也一起去。
蒋江樵如何能不嗅出古怪,问她将名医请来霖州便可,何必要让杜廷海拖着病体历经奔波。
杜允慈解释,名医年纪太大,比杜廷海还经受不起奔波,而且这位名医脾气不太好,如果只用钱财根本请不来人,求医者亲自前往才显得有诚意。
“还有,我也顺便巡一巡昌宁祥的广州分号。”杜允慈再补充。若非顾虑荣帮,她的首选避难之地无疑该是上海,可比广州近得多。
她的强装镇定和强行掩饰的不安并没能逃过蒋江樵的眼睛。他暂且没再刨根问底。也因为他突然想到,或许让她呆在广州比呆在霖州安全。蒋江樵转而探究去几日、归期为何。
杜允慈哪儿能确定,借口说:“归期得看到时候求医的具体情况。”
蒋江樵提醒一件事:“半个月后是查良的婚礼,如果我们到时候赶不回来,干脆就提前告诉查良,我们参加不了。”
查良的婚礼定在半月后?杜允慈眼皮猛地一跳。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她忙问婚礼具体是哪一天。
“九月初九。”蒋江樵告知,“新娘会提前几日从江西过来。查良虽然不用亲自跑一趟江西,但会在九月初七前往汀镇先接亲。”
杜允慈在听到后面那个日期时,呼吸不禁失律。原来其中的名堂在此。
而蒋江樵的下一句话令杜允慈失律的呼吸滞了一滞:“目前看起来,九月初七对苏家五少爷来讲,会是一个攻城的好日子。”
杜允慈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心中琢磨他的语气是何意,既像他猜到了什么所以故作试探,又像在暗示她,可以联系苏锦荣这个日子?
“小姐,姑爷,晚饭备好了。”映红忽然从外头叩了两下门。
杜允慈因此得到喘息,若无其事地先拉蒋江樵去吃饭。
餐厅里,杜廷海刚刚由大壮从三楼背下来,落座他的一家之主之位。
他这两日状态越好越好,所以不再由仆人单独送一日三餐到他的卧室,他和从前健健康康时一样,与大家一起。只不过他的饭菜是专属的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