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红的目光触及他如寒潭的神情,吓得脸都白了,匆匆离开。
“你凶她做什么?”杜允慈有点不高兴。他如今倒是在杜家的一众仆人面前丢光了他曾经的温儒尔雅,没几个不怵他的。
蒋江樵收敛冷意,转向杜允慈,略显无奈地轻轻叹气:“说好了少让她打扰我们。”
杜允慈:“我允她进来伺候我梳洗还不行吗?”
“不是有我吗?你现在不是待字闺中自己住着。”说话间蒋江樵走过去,把重新被丢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眸底又有些深黑,“像刚刚那样,我用过的东西被她拿在手里,你就高兴了?”
杜允慈:“……行,这次我理亏。”
她也是夜里见蒋江樵将此物套到他的金箍上方才了解到,这便是给男子戴的“肾衣”,避子之用。蒋江樵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自己找好了这些东西。映红方才看得没错,正是鱼泡制作而成的,蒋江樵其实准备了好几个,除此之外还有牛羊肠子做的肠衣。
——这不,这会儿蒋江樵又从床上拣出两个。
不过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没正式派上用场,原因无他:太难用了。蒋江樵不舒服,杜允慈也觉得奇奇怪怪的。两人为此折腾了许久,搞得兴致差点没掉,最终都受不了,达成一致,丢开了。所以杜允慈等下还得再喝一喝避子汤。
“你去干嘛了?”杜允慈转移话题,好奇他起床之后的那五分钟去向。
蒋江樵背身对着她,亲自动手铺着他们床上的被褥,回答说:“没什么,吩咐葆生办点事儿。”
杜允慈自梳妆台前回过身来:“我也有一件事想交待葆生或者阿根帮忙办一办。”
昨晚她回来就想和他商量的,却现在才得空。
蒋江樵乐意之至:“你尽管提来。”
杜允慈说:“就是想葆生或者阿根想想法子让容妈回乡下去,别继续留在阿远身边。但不能被阿远知晓是我的意思,得容妈心甘情愿。”
目前以阿远和容妈之间的情谊,若她强行赶走容妈,阿远必然也会跟着走,是故她在阿远面前只字不提容妈,她打算悄悄做。她本人自然如她在阿远面前所言的,他在杜家去留随意,她不关心。可她关心杜廷海。父亲非常重视和阿远之间的血亲关系,她不希望他的情绪受到这方面的影响。他说她如今看起来每天都很幸福,他又何尝不是?她想尽全力在他面前维持住这种幸福感。
蒋江樵应下:“一会儿就吩咐他们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