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进门来,也上香。
杜廷海的目光先是停在杜允慈的颈侧。
虽然她的衣服时立领,但她耳后蔓延开来的绯红根本挡不住。
随即杜廷海的眸子掠向亦步亦趋跟随杜允慈上香的蒋江樵。
蒋江樵冷冷淡淡目不斜视,拿杜廷海当空气,至杜允慈插完香转过头来,蒋江樵的面部线条方才变得柔和,也把香插上。
杜允慈别别扭扭地介绍:“姆妈,他是蒋……蒋望卿。”
蒋江樵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扣住杜允慈的一只手,扬唇笑着朝牌位深深鞠了躬:“小婿见过岳母,以后钰姑就交给我了,请您放心。”
杜允慈觉得他的话有点多……
她原也没想到需要带他见一见母亲,可刚刚看他都自己主动跟着她上香了,她也不好什么都不说——罢了罢了,见就见吧,反正她如今也的确和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走吧,去吃饭,一会儿菜凉了。”杜廷海率先走了出去。
一行人回到餐厅,管家开始安排仆人上菜。
杜廷海依旧坐在固定的一家之主的位置上,杜允慈也依旧坐在平日她在这张餐桌上的位置,好像和从前一样,可分明一切面目全非——安静,诡异地安静,杜廷海和杜允慈互不言语,沉默地各自动着餐具,杜允慈连杜廷海酌酒都未加劝阻。
杜允慈心里万分难受,到底还是主动给杜廷海盛了汤:“爸爸,少喝点。”
虽然他在监狱里没有遭到严刑拷打,但里头哪儿是什么好地方?潮湿又阴暗,更多的是心理上折磨,十来天够他受的了,他憔悴得不成样子。
杜廷海凝着她,嘴唇微微颤抖,似要讲什么,但难以启齿。
管家这时候进来通知,说容妈来了,正在大门口撒泼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