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因为疼,蒋江樵的气息不稳:“女孩容易受欺负,也叫人看不起,不容易取得门生的信服力,很难有威望。可恰恰在你这里,她的女子身份反而容易快速博取你的信任,和你拉近距离……”
杜允慈得承认,他的判断丝毫不差。若非如此,她对荣真对防备心理会深很多。甚至直至现在,她也不认为,她若落回荣真手里,一定会没命。即便在蒋江樵给她的警告中,荣真不比他良善多少。
“有多少人知道她不是男子?”
“除开她自己,还活着的,包括你在内,不超过十个人……”
闻言,可见荣真平日的谨慎,那么杜允慈也就能确认一件事:“从一开始,她就故意‘不小心’被我发现她是女的。”
蒋江樵说:“如果真有人不小心,那个人早该丧命……”
杜允慈猜测:“如果我在她手里没了利用价值,是不是也会变成一具死尸?”
蒋江樵这会儿的回答倒和以往不同:“我看得出来,荣真确实挺喜欢你的……”
杜允慈也说:“如果荣真不生活在荣帮,我会非常欣赏她。”
蒋江樵一针见血:“如果她不生活在荣帮,你现在对她的欣赏不可能存在……”
杜允慈瞬间缄默。短暂的缄默过后,她重新开口:“你们……都是具体因为什么缘故加入荣帮?”
蒋江樵没出声。
杜允慈抖了抖自己的肩:“你别睡。”
蒋江樵应允:“嗯……我没睡……只是有点渴……”
杜允慈差不多也给他重新包扎完了。
她出了一身的汗,不仅因为他身体的重量全依在她这边,她十分费力气,也因为,他呼出的热烫鼻息持续喷在她的耳边和颈侧,有部分透过了夏装薄薄的布料,有部分钻过了她的领口。他的身体分明是凉的,她的皮肤却被他传递过来的温度氲得直往上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