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脑海中又闪过蒋江樵说她是喜欢过他的。
她很恼火,和荣真道晚安。睡前摸了摸枕头底下,没摸到她藏起来的头发,她立刻坐起来好一通找,然而哪儿也没见,气得她丢出枕头。
那份文书杜允慈最终花了三个晚上,一边查阅字典一边浏览专业书籍,翻译出来了。
蒋江樵看完之后对她在译稿文本中规范使用的商业术语流露赞赏,猜测:“你经手过杜家和洋商的交易合同?”
“经手还轮不到我,只是合同确实没少见过。”杜允慈其实并不愿回答他,可因为这几个晚上为了合同她睡得比较迟,脑子运转的速度变得缓慢,行动快过了思考。
蒋江樵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一句:“上海现在所有的大学里没有开设服装设计课程。”
杜允慈怔了数秒,嘀咕:“不用表现得你好似有心无力。你如果愿意放我自由,我想做的所有事情就都能做了。”
蒋江樵说:“我出现之前,你在杜家也不是完全自由的。否则你不会回霖州准备婚事。你的自由只是在你爸爸为你划出的范围之内。”
杜允慈冷下脸:“讲完没有?讲完请你带着合同译稿出去。这是我的书房。”
蒋江樵又递给她一只信封。
杜允慈抖出里面的东西。
照片。
杜廷海近来在霖州的几张生活照。
杜允慈一张张地往后看,鼻头不由渐渐发酸。
最后一张,却不止杜廷海一人,还有阿远,杜廷海正在陪阿远放风筝。
父子俩的笑容深深刺痛了杜允慈的眼睛,她猛地将照片全部掷回给蒋江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