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瞬间浑身僵硬。她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所以是她不杀伯仁,伯仁因她而死?
蒋江樵的手臂搂紧她, 脸颊轻轻蹭在她的鬓边:“你看,我说过,你会害怕的。”
泪水涌上眼眶,自发地从杜允慈眼睛源源不绝流出来:“我没让你这样做, 我没有要这样报复他们, 你凭什么打着我的名义去实施暴行,凭什么?”
蒋江樵抬起她泪痕遍布的脸:“这不叫打着你的名义。你也说了你没让我这样做。双手沾血的人是我。你不必自责。留在我身边,以后我都听你的。”
婆娑的泪眼叫杜允慈看不分明他,眼前不断闪现噩梦中的他与现在的他重叠成一人。她想直接问他,如果她不愿意, 会怎样?
可最终她没敢出口。还用问吗?恐怕只会比噩梦中的下场更凄凉吧?
杜允慈控制不住地颤抖:“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蒋江樵拭着她的眼泪:“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会认得我,认得那个样子的我,结果完全是我多虑。你把我忘得特别干净。”
说着他带丝苦涩的意味自嘲地笑了一下:“不过你不记得我也是应该的。天上的云和地下的泥,本不会有交集,你偶然一次举手之劳的搭救罢了,就像在街边,看到一个乞丐可怜,发善心给了点钱。”
他的言语神情皆卑微,像是真情流露,一如当初他在她面前还只是教书匠时时不时的妄自菲薄。晃了一瞬神,杜允慈坚决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相信,他可能只是在卖惨。她仔细端详他的脸,却真的想不起来他话中所提的,她从前在哪儿见过他。
蒋江樵拧来热毛巾给她擦脸:“忘了就忘了,不必勉强去想。”擦到她的耳珠上时,他的手指停留,轻轻揉捏,“如果不是查良捣乱,我是希望一直在你身边当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杜允慈觉得她的耳珠上肯定有什么穴道被他掐了,所以她才会在他的小动作之下控制不住身体的发软。她瑟缩着制止他的手指继续捏,他的手指收回去了,他的嘴唇却落下来,叼住她的耳珠。
杜允慈打了个激灵,嘤咛着扭身躲闪,反倒躺到床上,被他的身体压了下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杜允慈全副身心被恐惧支配,脑子根本转动不开,失去和他斗智斗勇的章法,仅凭本能抗拒他的亲密行为。
蒋江樵架起身子,轻轻叹息:“不要对我用‘求’字。永远不要。你想怎样直接和我说便可。”
杜允慈哭得一抽一噎,只重复:“不要,你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