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江樵羞窘难当:“见笑了。”
杜允慈只觉逗他特别有趣,双眸亮晶晶。
等在守着他喝过药之后,杜允慈准备离开,却发现蒋江樵并没打算休息,唤伴墨帮他取来书桌上的书。
杜允慈不开心:“先生你得时刻谨记你现在是个养伤中的病人,看书多费眼啊。”
蒋江樵悻悻解释:“我睡不着。也没办法躺着什么都不干。”
杜允慈倒能感同身受,她先前在家休养不用像他暂时只能卧床也闷得慌。
迅速思考怎样能帮他解闷,绞尽脑汁之后,似乎真的除了看书没其他消遣。
可看书确实费眼。
最重要的是,他的伤口在腰腹处,起来喝水、吃饭已是极限,若为了看书长时间靠坐着,完全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灵光一闪,杜允慈有了主意:“要不这样吧,先生躺着,我来念书给先生听。”
不容蒋江樵拒绝,杜允慈当即走去书桌,问蒋江樵要看的是哪本书。
没等蒋江樵回答,杜允慈又生出新的意见:“可别看《天演论》,费脑子,先生现在不许费脑子。”
她倒并非刚知道蒋江樵接触类似《天演论》等洋人书籍的译本。最初她遣听差跟踪他在云和里的每日行程,便细致到了解他出入书局都借阅过哪些书。
蒋江樵听从了她的建议,道:“有本《浮生六记》,你见着没?”
他说的时候,杜允慈正好从《天演论》的下面抽出《浮生六记》:“有的。”
两本书的类型差别比较大,她少不得意外。原来他也是会看“闲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