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晚之前她只做过一次这个噩梦,现在却因为蒋江樵的一个字,又梦见新的内容。
她很混乱。她现在不清楚到底刚刚的内容是之前那个噩梦的延续,还是……她最近和蒋江樵接触多了,所以两者在脑子里杂糅成团。毕竟今夜和之前有区别,她先知道了“望卿”两个字,后才做梦梦到,而非预见。
这导致次日杜允慈不敢再去见蒋江樵,她直接对外称病。
映红为她送早餐到楼上来:“我没事了,小姐你反而病倒,别是我把病气过给小姐你了。还不如我继续病着。”
杜允慈听着留声机播放的西洋靡靡之音,浑身没劲的窝在沙发里,眼光从双腿上的话本抬起:“我这今天不出门,你可以再多休息两天。”
“小姐你可别往我心里添堵。你不出门我也要寸步不离伺候你。”映红对电影院里的意外愧怍得无地自容,“明明该由我保护小姐,我却晕过去了。小姐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该去死。”
杜允慈脸上很没气色地轻轻笑:“可别盼着我不好。”
映红反应过来自己讲错话,连忙打嘴:“呸呸呸!我胡说八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这要换作大壮,恐怕早跪到地上求罚了。映红到底跟在杜允慈身边久了,不会动不动下跪。映红也清楚杜允慈不喜欢那样,以前在上海,她这个当丫鬟的也属于杜允慈的一部分门面,她的言行要还像旧时代的奴才,可是会连累杜允慈遭到其他名门闺秀嘲笑。
杜允慈恹恹的,没胃口,选择继续看话本:“先放着吧,一会儿再吃。”
映红告知:“小姐,刚刚蒋先生来过。”
杜允慈眼底浮起情绪:“他……有什么事?”
映红汇报:“蒋先生只在小楼外,没进来,他向大壮打听你的病情,让大壮代他向你问好,还有,跟你道别。”
“道别?”
“对。蒋先生说他还要去私塾上课,先回云和里了,谢谢小姐你的招待。”
杜允慈一时没吱声。回去了也好,她也暂时……无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