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顿足原地,直愣愣和他对视。
她方才察觉到了他的古怪,但着实没想到,他和蒋江樵是同一人。
她……在那个梦里不曾见过蒋江樵的面貌。所有关于蒋江樵的画面,均是她和蒋江樵香艳的肌肤之亲。非常混乱,也很不连贯,只知道是她和他在黑暗中颠鸾倒凤。她捂住眼睛默默哭泣时他竟然还亲吻她的唇,她偏开头要躲他,换来的是他更为深入和激烈的讨要。
每每闪现,清晰至突兀的细节都叫杜允慈忍不住浑身发冷。她来之前做过心理建树,这会儿依然生出直面蒋江樵的退却之意。
而眼前的男子,和她想象中的蒋江樵完全不一样。
那种卑鄙的人,不是理应相由心生、从内而外透露出猥|琐和下|流吗?
很快杜允慈想到,程兆文风度翩翩,她照样看走了眼。蒋江樵大抵又一个外貌欺人的程兆文罢了。
映红和大壮没想到半路遇见的这位好心人就是他们寻找的蒋江樵,一时也愣住,然后齐齐等候杜允慈的反应,却不期然见杜允慈神情古怪,脸色顶难看。
“小姐,你怎么了?”映红甚为忧虑。
大壮也关心:“小姐,你哪儿不舒服?”
蒋江樵同样投来询问的目光,并邀请:“杜小姐要不要进寒舍坐一坐?我给杜小姐烧壶热水喝。”
杜允慈的瞳孔微微收缩:“你认得我?”
问完她想到,他留在杜府的名帖正在他手上,他约莫是猜的。
怎料蒋江樵的回答是:“我在报纸上见过杜小姐。”
杜允慈忽然觉得有点难堪。近期她有机会出现在报纸上,无非她和程兆文之间的那点事。他偏这时候提,很难不叫她怀疑他在故意羞辱她,言外之意俨然在笑她不顾信义背弃蒋杜两家的婚约,结果千挑万选了程兆文那么个东西当夫婿。
难堪之余杜允慈也不免恼火。即便是她背弃信义在先,也轮不到他这种人笑话她、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