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在此时开口:“谢凌云!别墅里是不是有影音室?”
谢凌云仍低眸望着戚乔,见她一动不动,便说:“才开的,没喝过。”
这话说完,才回头,转向问话的同学,淡声答复:“负一层有。”
戚乔低头,扫过握着玻璃瓶身的那只手,拇指指节微曲时,能看见薄薄的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她轻轻屏息,张开嘴巴咬住吸管连喝好几口,冰凉的甜意才将热辣压下去。
喝完抬眸,才发觉谢凌云不知何时回过头来。
漆黑的星眸蕴了丝笑,却不动声色,只在戚乔喝完后,将那瓶北冰洋随手搁在旁边的桌子上,继续跟身旁的人聊起最近要上映的某部影片。
夏风拂过,戚乔望着他的背影,却觉得这阵风仿佛并未降临大地,只经过她的心田。
骄阳似火,这个年纪的他们却好像无所畏惧,十几个人在雁栖湖边的草坪下待到了日落都不肯离去,畅谈人生,白日梦想家们已经幻想三金到手,逐梦奥斯卡。
那天,雁栖湖的落日格外好看,少年不识愁滋味,浮云蔽日,霞光万道。
不知道是谁开启了话题:“哎,你们都为什么报导演系?”
提问的人头一个回答:“反正我是因为看了《阿凡达》,真的太他妈牛逼了。”
张逸:“靠,我也是!那会儿才高一,我压根不知道以后干什么,阴差阳错跟朋友去了趟电影院,一下子就陷进去了,结果就是害我爹到现在已经砸了二三十万供我。”
“你们呢?”
蔡沣洋说:“我记得以前听以为老师说过,电影不只是艺术,也可以是社会现实的缩影。不是所有人都能洞悉那些不在自己眼前的社会问题,把那些现实苦难讲出来。马丁斯科塞斯、维托里奥·德·西卡……意大利那群现实主义大师太了不起了,再往后二十年,恐怕都没人能超越。”
他嘿嘿一笑:“我想成为这样的导演,所以当初义无反顾报了导演系。我跟你们坦白,其实我考了三次,复读了两年才考上。”
张逸伸手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我们老蔡,一开口就拔高了这个话题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