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快乐这样的词将情绪拉得太涨,像是要满溢出来。
而靳重山其人,如一片黑色的深潭,只会容纳,并不会满溢。
靳重山愉悦的时候,眼里的灰色会变得很淡。
不是色泽本身变化,而是光落在里面。
像是展翅的鹰从雪山上疾驰而来,强壮的羽翼投下雪和苍穹的天光。
比如现在。
摩托车队已经离去。
斯野瞪着靳重山,“靳哥,你怎么不纠正我?”
“我纠正了很多回。”
“那是之前!”斯野那糟糕的记忆这会儿又没问题了,“我跟你学,但姿势不标准,那时你纠正过我。但后来……”
后来我不敢看你,胡乱跟着对面的姑娘转起来,你就没纠正我了!
靳重山眉宇间的愉悦似乎更浓,轻佻与逗弄蓄在唇角,恰如其分。
“嗯?后来?”
斯野耳根烧起来,顾左右而言他,“我是你的客人,现在我被阿西木笑了。”
“他赞美你有天赋。”
“……那还是笑了。”
一辆摩托车突突从村里驶来,靳重山看一眼,抓住斯野的手臂,将他拉到路边。
两人站在树荫下,斯野摸摸被碰的地方,抬眼皮偷瞄靳重山。
靳重山正在光明正大地看他。
“……”
“男女姿势虽然不同,但没有优劣之差。”
“嗯?”
“谁的女姿跳得好,即便他是男人,也会获得赞美。”
斯野“哦”了声。
靳重山低笑,“鹰舞男姿展示力量,你身高……”
斯野立马抢声,“我有一米八!”
“嗯,一米八。”
“……”
“你身高不低,但骨架偏小,平时不怎么锻炼,很难跳出力量感。”
斯野叹气。这倒是。
靳重山半眯起眼,“但你跳女姿很合适。轻盈、灵活。”
斯野打岔,“但我有一米八!”
哪个塔吉克姑娘长到了一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