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诊的老医生拿到结果的时候也皱眉。
“这是并发症,他这个病大多数人都会出现这个情况。”
“不是没有好转的情况,但要从根儿上治好才行。”
话都没有说得太死,江逢心心里不是不明白,一次次听多了自然也就习惯,可闻天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而后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在某个拐角的座椅处,江逢心看到闻天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嘴里塞了两颗随身带着的薄荷糖。
闻天用手掌揉了揉额头和太阳穴,眉头的纹路深了几分。
江逢心不知道他在和谁打电话,在说什么,对方看到自己时怔了下,然后很快挂了电话,朝他走来。
“回去吗?”江逢心问他。
“回去。”
海苑门口的金马雕塑相对于两年前并未有过多改变,江逢心往外望,记起司机在发动车时问闻天要去哪里。
两年,公寓周边的店铺更新换代不少,江逢心对一切感到新奇,眯着眼睛专注看。
“在看什么?”闻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边,”江逢心指了指外面的美容院,“以前是不是咖啡厅来着?”
闻天并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并不知道。
“不经常来吗?”江逢心问他。
“平时有人打扫,”闻天说,“我偶尔来。”
江逢心点点头:“工作要紧。”
之后他便不说话了,也懒得思考,等待车开入车库的过程中闭上了眼睛休息,可过了不久,就被闻天叫醒,确认性地叫了声:“心心?”
江逢心困意正浓,这时半睁开眼,模模糊糊中分明看到闻天眼中并不经常出现的情绪。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闻天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说:“睡吧。”
他便闭上眼了。
空调再怎么吹,夏天的地下车库还是热,临近傍晚,暑气和蝉鸣一起来。
闻天抱着人,更像抱降温器——江逢心身上凉得让他不放心,也太轻,窝在他怀里的样子像只受了伤的猫。
在车里时,江逢心明明只是睡过去,闻天却有一瞬是怕他不再醒来。
闻天终于也有软肋。
直到进了房间,江逢心因为被放在床上的动作而醒来,睁开眼同闻天对视,闻天似乎礼貌性地要吻他,江逢心却下意识地偏过了头。
闻天没说什么,吻他的侧脸一下,又说:“先别睡了,晚上会失眠。”
很惜命的江逢心也没反驳,坐了起来,茫然环顾四周,也发现装潢与记忆相差无几。
他又觉得不对,总是哪里差了些,直到看到那个帆船的模型。
江逢心皱起了眉头。
“你走之后重新做的。”闻天解释说。
江逢心点点头,没说什么,揉揉眼睛准备起身时闻天又问他:“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