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别跟着。”

从推开门到站在江逢心的身旁,闻天用了很短的时间,连店员都看出来者不善,不敢上前。

他眼睛扫过江逢心对面的男人,眼神中添了戏谑和不屑。

江逢心连演戏都挑不好对手。

“待够了吗?”

沉沉嗓音从身后传来,江逢心肩膀似乎在刻意忍住颤抖,闭了闭眼,手指在桌子下面不自觉绞紧。

闻天见他没有反应,抬眼又瞥到对面坐着的人有些懵地看着他们,他脸上不见什么表情,语气平静地让人害怕。

“现在是在干什么?”

江逢心像是叹了口气,和对面一脸懵的男人说:“应先生,抱歉。”

禁锢着右臂的力气并不很大,但江逢心感到窒息,疲惫的心脏在不配合地加快跳动速度。

按照流程一般,被拖到车上,司机发动了车,江逢心往后看了看,像是要确认那个男人没有受到威胁一样,没注意到闻天明显更加阴沉的脸色和不停总是摩挲戒指的手指。

两人都没说话,司机偶尔从后视镜里窥视老板的脸色,过后很快继续开车,动作都变得谨慎起来。

没有江逢心预设的一切,闻天并没有对他发怒,而他也看得出来闻天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未打领结、额发散落、眼下有淡淡清黑,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江逢心偏过头,不再看了。

感情着实是太过复杂的东西,他偶尔是这样想,明明他要那么恨这个人,明明觉得一切早就该结束在那个冬天,可就像本能驱使,他无奈地感受到心虚害怕,无法自控地总要打量闻天。

他皱起了眉头,不自觉掐住手臂上的一小块肉,让自己清醒,也对这样的自己厌恶至极。

下一刻双手被分开,另一只手握住他手腕:“再掐要坏了。”

闻天没看他,只是握着他的手,江逢心愣了下,立刻要将手抽出,无果。

“我不掐了。”他这样说,闻天过了一会儿才松开,他又要开口,“闻天。”

闻天打断他的话:“回去再说。”

从知道江逢心离开,到找到他,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在酒店附近见面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小时,被突然下达重要指令的警察不敢抱怨,在这位“太岁”带着人离开后摆了摆手。

“就这么点儿事儿,散了散了。”

不大不小的事情,闻天在找到江逢心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江逢心没打算逃——他如果想走,会走得一干二净。

江逢心天真愚蠢,在某些事情上的做法让闻天觉得幼稚可笑。

在车上时,江逢心偏过头,发觉不对后眯着眼睛努力要看清眼前,很短的时间后又愣愣看向闻天:“这是哪里?”

闻天没说话,等车停下后才揽着人往楼里走,暑气迎面,江逢心太过模糊的视线里能分辨出的只有整齐修剪的草坪,干净的街道和看不出到底有多少层的高楼。

闻天曾经发给他的信息里写的住宅区是哪一座?楼号是多少?江逢心记不太起来,直觉头痛。

从一楼到闻天居住的楼层,江逢心定不下心来去看电梯显示的数字,因为闻天不放开他的手。

宽阔,温暖而干燥,不像自己的手,一年到头都是冰凉的。

起初江逢心挣扎了下,和以前的很多次那样并没有效果,这次,他感到闻天的手上用了力气,闷热中察觉到一丝属于金属的冰凉。

在对方第一次找到他时,他就注意到的那枚戒指,闻天似乎每次出现都戴着的戒指——所以江逢心更加难忍某种屈辱和纠葛,恨不得立刻和闻天撇清干系。

而闻天将他拉出电梯,直奔房间时的脚步加快,如同急于证明什么。

“疼……”江逢心皱眉,乘着立刻放轻的力气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