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人去唆它。
陈藜把麦苗的衣服一拉上,躺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麦苗翻了翻身,整个人贴到了他哥的身上。
陈藜想将他推过去些,突然就不动了。
麦苗蜷成了一团,脚脖子蹭在了陈藜的裤裆上。
熟睡的麦苗浑然不觉。
那脚脖子一下一下地磨蹭着。
晦暗的月光里,男人的手掌往下伸。那白瘦的脚踝,比他的手,还小了一号。
脚趾头在那滚烫的掌心里,无声地蜷了蜷。
深夜,后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陈藜洗裤子,劲力大得把搓衣板搓得咔咔响。
“畜生……”他喃喃。
冷不丁的,他“呸”了一声:“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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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麦田里,工人都在树下歇着,
这年特别热,大伙儿都懒懒散散的,都没啥劲儿。
只有陈藜。
艳阳下,他把麦子铺开,汗水多得洒在地里。
有人懒懒地说:“他咋这么拼?”
另一人抽着烟卷,促狭地笑笑:“火气大。屋里憋的,都这样。”
村里的都知道,陈藜得罪了王金梅,今年恐怕找不着老婆了。
陈藜把前天晒的麦子捆好,一口子扛到两捆,走到粮仓去。
到了仓库,他把麦子放下来。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拿着绣帕,细细地擦去陈藜脸上的汗。
陈藜朝旁边看了一眼。
是张家的少奶奶。
张少奶奶闺名方翠云,六年前嫁给了病痨的张家儿子。她长得十分妖艳,听说以前是在楼里卖唱的,嫁进门后也不安分,活生生气死了公婆。年前,老公也总算病死了。
方翠云摇着团扇,幽幽地问:“陈哥儿,就你一人?”
午后,蝉声刺耳。
麦田的工人仍在忙碌。
屋里那掐住嗓子般的叫声陡地就歇了。
不一会儿,门打开来,陈藜一脚跨出门。
除了垂在床帐外满是热汗的一只手,看不清屋里到底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