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之出神的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坐回了安全塔台。
等大家玩完,太阳已经下山了,临近傍晚,大家玩了一天已经精疲力尽。
后来怎么结束的秦郁之已经忘了,他就记得有几个同学一直给他道歉,带着一种半遮半掩的愧疚和同情,说他们确实不清楚,对不起,没安排好。
秦郁之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些。
这么多年过去了,同学的名字一个接一个都淡出脑海了,但那个飞跃而下的身影,和穿破云层的带着恐惧和兴奋的尖叫,他却清晰而又深刻。
“喂——!”
“喂喂喂——!”
一声暴戾的呐喊穿透秦郁之耳膜,唤回了他注意力。
“我在这儿挂两天了你知道吗?”
阙安没好气道。
秦郁之这才抬头看向阙安。
少年双腿夹住树干,整个人倒挂在树上,双手撑住树干,单薄的白色T恤也跟着倒垂下来,露出结实而又紧净的腹肌,背部线条紧绷,他双手一推,双手抱胸,只凭借腿部力量挂在树上,眉眼带着几分鲜活的笑意:
一阵微风吹过,吹了一扇杏黄色叶子到秦郁之头上。
阙安伸出手,轻轻拿掉秦郁之头上的叶子,顺了下他额间的碎发:
“想什么呢,嗯?”
头上拂过温热,秦郁之心头微跳:
“没。”
阙安开口:“没事,那就来吧。”
秦郁之惊讶抬头,不待他反应,手腕就被攥住。
“我抱你,把你扔出去,接着你抓住靠近你手腕的那根树枝,听到了吗?”
“不行!”
秦郁之下意识拒绝:“不可能,你放开我,阙安,阙安!”
他做不到,不可能做到的。
他六岁时的疤还在。
恐惧袭上心头。
力道比他想象中大不少,整个人完全被扯上去,仿佛不跟着用力这双手就会跟身体一起分离。
然而他没有选择余地。
秦郁之咬了咬牙,伸出腿蹬住树干。
“对,就这样!”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吃药后的应激反应,手心开始冒汗,手腕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微颤,根本使不上劲。
就在这时,手腕处徒然一空。
阙安放开了他的手。
秦郁之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