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再回到病房时凌意还没醒。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脚步纷乱,但病床上的他安静,苍白。厉醒川满身是水,不敢靠近,只远远立在旁边。
这种时刻的安静叫人喘不过气。
他总疑心凌意醒不过来,越看心脏越往下坠,几乎已经自行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
看见他这个样子,经过身边的护士倒吸一口气,皱紧眉拿来一条毛巾,“罚自己还是罚谁?这里是医院,多少人想多活一天都做不到,你还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厉醒川没接,因为他看见淡蓝的病号服里,没有血色的指尖动了动。
又过了两分钟,凌意才睁开眼。
微微觉得气促,不过算是缓过来了。
灯光太亮。
适应了一会儿,他看见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着光也挡着雨,模样万分狼狈,宽膀却仍宽阔。
“醒川?”
一开口发现声音完全是哑的,嗓子里只有气,声带像是罢工了。
但他确信对面的人已经听见。
厉醒川身体微不可察地震了震,没有动。
护士见状无声地走出去,顺手替他们掩上门,把一室静谧留给他们。
不过还有雨声,眼泪还没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