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舟伸出双手抱住了头,然后痛苦的蹲了下来。
陆与舟脚踝上和手掌心划伤的伤口还没有好,甚至左腿还包着石膏没有拆,按道理是不能碰水,更不能碰凉水。
但是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有冰冷的水淋在身上,才能让他逐渐被控制的脑袋清醒一点。
况且现在身上的那点伤,比不过发热期痛苦的万分之一。
陆与舟自己现在没什么感觉,但是给旁人看到了,怕是要吓一跳。
脚踝和手掌心的纱布被红色浸湿,慢慢有红色液体随之滑落,染红了透明的水,汇聚到了地上。
但是陆与舟现在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甚至难受的想把头往旁边的瓷砖上撞了。
陆与舟紧咬着嘴唇,告诉自己要坚持住,不能向严厉那个变态妥协。
就在这时,浴室门被敲响了。
敲门声不大,但却把陆与舟吓了一跳,发热期的他脆弱敏感的抖动了一下身子。
下一秒,门外传来了严厉的声音,他说:“开门。”
陆与舟咬了咬嘴唇,没回话。
等了两分钟,严厉又道:“开门,听见没有?”
陆与舟身子微微颤抖,但他仍然紧咬着唇,不回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再次没得到反应的严厉明显不耐烦了起来:“我最后说一次,开门。”
话落,门又被敲的“叩叩”响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大,仿佛敲在了陆与舟的心脏上,砸的他生疼。
要在往常,小小敲门声而已,他陆与舟根本不至于惧怕,但可能是发热期的缘故,一丁点小声音都能打破他已经支离破碎的理智,只见他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挤在了淋浴隔间的小角落里。
严厉等了半天,还是没人开门,他的耐心彻底消耗殆尽。
下一秒,只见他一个抬腿,便将特制的玻璃浴室门给踹碎了。
玻璃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严厉抬脚走了进去,看见了浴室里的满地狼藉。
隔间内的水透着淡红色,挤在小角落缩成一团的陆与舟尤为狼狈,全身上下都被打湿了,但就是这样,他仍然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眼里都是防备。
严厉抬脚朝陆与舟的方向走了两步,却听到了他的大声呵斥:“你别过来!”
然而陆与舟的警告对严厉提不起半分作用,他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朝着陆与舟前进,直至走到了他的面前,弯腰半蹲了下来。
走进陆与舟身旁的区域,便会被头顶的蓬头淋到,冰冷的水让严厉刚刚有些控制不了的情绪也镇定了不少。
严厉伸手,捏住了陆与舟的下巴,仔细盯着对方脸上的神色观察了一番。
眼底带着纠结很痛苦,却又透着坚定的倔强。
他的嘴唇因为冷水的冲刷而不停抖动着,甚至胸膛不停起伏,大声的喘着气。
何必呢?这么折磨自己。
“反抗到这种地步,有必要吗?”严厉问出了声。
陆与舟有些虚弱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严厉又说:“被我标记,你可以是我的唯一。”
这是一份很重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