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进了电梯,程遇舟收回视线,走着走着就小跑了起来,花园里人很少,梧桐树还是光秃秃的,周渔坐在长椅上看小男孩玩滑板,程遇舟看到她后就放慢了脚步。
小男孩摔了一跤,滑板受力还在往前滑,周渔心里想着程挽月的病,注意力分散,目光毫无焦点地跟着滑板移动,直到有人踩住滑板,灵活地滑到面前,她才回过神。
比起上次见面,他的头发长长了一点。
周渔抬手摸着下巴的位置问他,“这里红了,怎么弄的?”
程遇舟随口胡说,“打架了。”
“少骗人,”周渔站起身,擦掉了他皮肤上的红印,“是口红吗?”
程遇舟看着她手指沾到的那点颜色,反应倒是很淡定,他下车就去了病房,除了熟悉的医生和护士之外就只和程挽月在一间病房里待了二十分钟,“程挽月又陷害我……”
他话音未落,不远处有人叫他的名字,周渔也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对方身材纤细高挑,穿着浅色大衣,很像明星。
“钥匙落在我爸的办公室了,你走得真快,我都追不上。”
“谢了,”程遇舟接过钥匙,随后给周渔介绍,“这是月月主治医生的女儿。”
她笑着补充道,“也是他高中同学。”
周渔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你好,”对方含笑看着程遇舟,“不介绍一下啊?”
他明明有合适的说辞,‘程挽月的发小’或者‘程延清的朋友’都可以用来介绍周渔,偏偏要和自己联系起来,“她是我过去很喜欢现在也很喜欢但甩了我的人。”
“原来是你,”她多看了周渔两眼,“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程遇舟的朋友虽然没有见过周渔,但提起来都不会觉得太陌生,因为高三那一年程遇舟的朋友圈里除了学习和睡觉之外就只有周渔。
“想什么呢?”
女生的第六感总是在这种时候格外敏锐,“怎么感觉是你在陷害挽月?”
那个女生的口红颜色和他下巴上的差不多。
程遇舟反应过来,拿出纸巾帮她把手擦干净,“那肯定不是,我如果想气你绝对不会用这种蠢办法,让你吃醋有危机感的聪明办法多得是,但我舍不得让你伤心。”
言辞给他们留了足够长的独处时间,程延清打电话催了好几遍才下楼。
程遇舟叫了车,“晚上住哪儿?”
“来得太着急,还没订房间。”
“住我家?跟程延清挤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