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储一点没有刚刚的温和样子,双手反搭在栏杆上,看着有些邪性,接着星光,邵储扫了安放一眼,变戏法一样的摸出一根烟,朝着安放晃了晃。
“抽吗?”
“不了。”从四个月前王召就逼着安放把烟给借了,安放本身烟瘾也不大。
邵储没多说什么,笑了笑,握着烟嘴的部分在手心里弹了两下,他的动作很熟练,绝对不像是刚刚抽烟的新手。
邵储吸了一口烟,脸上的血色似乎就淡了一分,他斜斜叼着,似乎是感叹一样的抱怨了起来:“他总是不让我抽烟。嘿,不抽烟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安放对这话不敢苟同。对于他嘴里的“他”安放想到了邵一则。
邵储吐了个烟圈,吊着眼睛去看安放,点头说:“你长得很出色,易槐能看上你,一点也不奇怪。”
安放报以笑容,不过眼睛里是没有什么笑意的。
邵储哎了一声:“你不是也不想在里面呆着吗,怎么出来了还是这个表情。别好像我强迫了你一样。”
“你怎么看出来我不愿意。”安放眉头一挑,这才看出来有点兴趣了。
邵储嗤了一声:“拉倒吧,笑都笑的这么虚伪。你有一个这么有趣的灵魂,为什么偏偏要装模作样。”邵储上下扫了安放一眼,半真半假的说:“为什么要因为另外一个人压抑自己的心性呢?”
“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想不通。”他点了点自己,露出个自嘲的笑容:“后来查出白血病,活不过几年了,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挺蠢的,想做的事情不敢做,想爱的人不敢爱。”
安放心头一动,似乎是没想到邵储会说这样的话。他深深看着邵储,见过很多得了绝症的人,无一不是脸色灰败,从来没有见过像邵储的人,他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的病,能够云淡风清的笑。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真的不在乎,超脱生死的潇洒,要么就是在骗人。
然而安放倾斜于第一种可能性。
“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些话,不过我的妹妹,邵以欣。”他顿了一下,稍微正色起来:“以欣是个很娇蛮的人,也许外人感觉不出来,她在邵一则面前像是小绵羊,其实不是这样。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的,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
邵储好像有些为难:“甚至,以欣和邵一则一样,有些狠。”
安放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