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哭吗?找地方给你哭。” 林钦禾语气很不耐,头也不回。
几句话间陶溪已经被拽出了教室后门,此时已经接近晚自习时间,很多人在往教室里走,有些人奇怪地看过来,看两人脸色以为他们要跑出去打架。
林钦禾走了几步就松开了手,陶溪看着林钦禾高大的背影,握紧了手,不敢不跟上去。
“要上晚自习了。” 他说。
“翘了。” 林钦禾说。
陶溪觉得林钦禾好像又生气了,但他永远不明白林钦禾在为什么生气。
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忤逆了他,没告诉他实话。
可谁让林钦禾老戳他肺管子。
陶溪一路沉默地跟着林钦禾走,像一个押解的犯人,一直被带到秋实楼的最顶层,他看到林钦禾拿出钥匙开门,脸上的惊讶再也忍不住。
“你带我来音乐厅做什么?”
“这里装得下你的眼泪吗?” 林钦禾推开门,回过身看着陶溪说道。
他的背后是空旷无人的巨大音乐厅,一整面墙的落地长窗静立着,紫雾灰霭被最后一抹残阳静静燃烧,透过长窗烧进音乐厅里,烧在厅内静默的黑色钢琴上,也烧在陶溪的眼睛里。
陶溪在一片寂静中似乎听到什么在剧烈跳动,他鼻子突然发酸,眼睛也不争气的冒着热气,嘴上却逞强道:“我早就不想哭了。”
在跟着林钦禾来的路上,那些事好像就随着十月的晚风吹走了,只留下一道影子压在心上。
他现在想哭,却不是因为那些事。
林钦禾看着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