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在门口给俩人开了车门, 又上了副驾驶,司机拉开了前座和后座之间的格挡, 后座就成了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封闭空间。
楚应汶的脸色算不上是太好,隐约间还有些疲惫,像是刚才应付那群记者消耗了太多的力气似得, 往座位上一靠,过了半响,才和霍连山开口。
“不必有太大的压力。”楚应汶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手,也许是手,也许单纯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看,眼神倒是显得平淡,像是个慈祥的长辈:“不管你认不认我,我作为你的父亲,也该为你做点什么。”
霍连山没说话。
他偏靠着后座,安静的坐着。
其实他今天是准备直接撕破脸的,他可怜王彦生,但不可能被王彦生的父母压着敲诈吸血,撕破脸后他是挨骂也好,事业受损也好,他都是做好了准备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半路上会碰上楚应汶。
楚应汶来见他,也就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青雀给我打了电话。”
第二句是:“外面等着,这件事我来处理。”
就这么两句,让霍连山浑身的劲儿都跟着泄了。
他想不出楚青雀是怎么给楚应汶打的电话,也想不出他们之间能说什么,霍连山只觉得愧对。
他自己办事不周全,连带着他的青雀替他奔走,为他受委屈。
他的青雀天真又笨拙,胆小还抹不开脸,碰见一点小事儿都要掉眼泪,霍连山现在只要一想到楚青雀,就觉得胸口处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缀着他,让他喘不上气。
“年轻人,总是要受些挫折。”楚应汶坐在一旁,拿着过来人的语气,随意熬了一锅鸡汤:“不要把眼前的成败看得太重要,等你二十年后回头看,这些都是小事,你不吃一点苦,人家把你捧上去,你自己也坐不稳。”
“在那里混都是一样的,你吃着这个圈子的红利,就得受着这个圈子的罪,谁都有自己的苦,这世上没人活的轻松,你这都不算什么,流言蜚语罢了,真能让你少块肉吗?少年人争一时之气,损的还是自己的根基。”
霍连山还是没说话。
他在楚应汶面前一向安静,受过了恩惠之后又带上了点儿小辈的乖觉,虽然霍连山性格硬,但太重情,别人对他好一些,他就时时刻刻记挂着,所以场面也算不上是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