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听过,在医院里。
他看着桌面的时候,又想,确实没什么他喜欢的东西。
“我听刘敏说,你这些年吃过很多苦。”对方再一开口就显得自然多了,带着长辈对上受尽辛苦的晚辈时独有的怜悯味道:“早些年这些事,我是不知情的,我也是昨夜才收到消息,就连夜从隔壁市里赶了回来。”
霍连山难得的给了点反应。
他抬起头来,正视对方,等着下文。
霍连山抬头的时候,楚应汶有一瞬间的失语。
他刚才在练舞室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长得像他,只是现在,当这个孩子面带讥讽,眼含不屑的望过来的时候,楚应汶才真的有了一种“这就是我的儿子”的感觉。
多熟悉的眼神啊,他二十岁的时候,也是这样认准了一点就绝不低头,冷冽自负,软硬不吃。
“你母亲的事情,我很抱歉。”楚应汶提起这些时语气很沉重:“我和她认识的比较早,年轻时候处理事情也不是那么完善,叫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霍连山听了半响,终于撩起眼皮,说了来这里后的第一句话:“你没什么好补偿我的。”
楚应汶被噎了一下,挑眉看向霍连山。
他有些意外。
这孩子对他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敌视,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茹和他讲了什么。
“我不是要补偿你,我只是想给你应有的待遇。”楚应汶在对待孩子方面从不吝啬,他当年其实给了李茹很大一笔钱,只是周母手段太厉害,他怎么给出去的,周母转头就又怎么挖回去了,一分没给李茹留下,还顺势打断了人的腿。
楚应汶想到这些其实也有点懊恼,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发妻子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当时终究是考虑的太少,以至于让他的血脉流落在外,吃这么多苦。
虽然他没办法将前面十几年的光阴给霍连山弥补回来,但他最起码能让霍连山日后过的好一些。
可是他说过之后,坐在对面的霍连山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