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沉默,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往后倾身直起腰用复杂专注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从头至腰看了个遍,存在感极强让人难以忽视。
在这样的视线下,靳青第一反应也是脸热,眼神都无处安放,他无助地抵抗着本能反应。
若不是沈随就在这里恐怕要捂住脸质问自己了,他一觉醒来怎么变得这么奇怪,连在陌生人面前都维持不住沉稳。
沈·陌生人·随终于开始相信,刚才靳青问他是谁不是使性子,而有可能是真的忘记了他。
毕竟他的表情跟语气不像作假。
迟疑道:“你不记得我了?”
靳青小幅度点头。
他鲜明地体会到在自己点头的刹那,对方眼底深处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可是,他真的不记得了,就算熟悉感不停地涌现出来,靳青仍旧叫不出他的名字。
最不切实际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沈随皱眉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按响了病房里的呼叫装置。
然后一声不吭地坐在原处,睫毛之下是黑压压的瞳仁,垂眼直视着靳青身上盖的软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体感气氛开始凝滞起来,靳青低声问他,“对不起,你是不是认识我啊。”
如果是的话,面前的人认识他而他却没什么印象,这样确实不礼貌,也难怪对方突然间心情就沉了下去。
沈随抬眼,无声地看着自己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爱人,竟也能从低落压抑的情绪中找出一丝能牵扯起嘴角的理由,他颔首叹息道:“我叫沈随,是你的丈夫,我们结婚很久了。”
靳青:“!”
医生很快赶来,在沈随上前说明情况之后马上给靳青做了新一轮的细致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