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面对老纪,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没错,这年头的确没人和钱过不去;
我光带她个许师然,就能跳过几届直升博导并正高;
光和他许家成了亲家,合了老头子心意,就能分得一笔不菲遗产包括满庭坊的继承权;
光这一次从父命,乖乖因袭父亲的规矩与传统,没准僵了三十来年的父子关系就能从此破冰……
那么多好处,桩桩件件,一劳永逸。
试问他难道半点不心动吗?
他不过是个泥捏的俗人罢了。
可是当它们落在秤杆一端时,还是重不过那头的梁昭。
顾岐安无比体己地拍拍老纪胸脯,“你也是一路看着我父母过来的,门当户对有好也有坏,好在矜贵的时候把彼此当个金饭碗般地捧,坏在轻贱了,连摔得粉碎心都不带疼一秒。
我不想走老头的老路,同理,不管往后跟我的是不是梁昭,都不该成为第二个丁教授。”
游轮上夜夜演奏双簧管,今夜别开生面,换个驻唱歌手在唱一首英文歌。
几乎阿卡贝拉,唯一的伴奏是面非洲鼓。
人烟阜盛的午夜港湾,梁昭侧过头问顾岐安,这什么歌?好好听。
有人单手抄兜在霓虹里,衬衫被海风吹鼓起来,眉眼深邃地回她,《you belong to 》。
bob dyn的。
太吵了。梁昭听不清,顾岐安干脆单手端着龙舌兰,另一只胳膊圈她到怀里,气息微醺,把字母一个个“喂”到她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