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
“你骂我!”他挨得过分近,睫毛根根分明,她没好气地躲开脸。
偏偏黏人精又追上来,贴着她颈侧说,是骂吗?我怎么敢骂你?今时今日的梁昭不简单呀,我把她供到菩萨头上都来不及……
无比委屈的口吻,倒让梁昭破功一笑,又拿起乔,“嗯,谁知道你对几个女人说过这种话!”
“只有你。”天地良心!顾岐安抬起头坐直身子,一手撑在门边围困她,严肃声明,这么肉麻的话,他从前才不稀得说。
“那现在怎么稀得了呢?”
他看着她眼睛,片刻,不无受挫地叹气,“说你傻,你还真不带脑子。”
其实不消理由,
有些言语越含蓄、越点到为止,越出真味。
真味是什么?
像六个月以来,顽固附着在记忆里属于家的纹理;
像眼前的她,从呼吸里淡淡的甜,到发梢间浅浅的木调香,于他都是失而复得之感;
像这个年纪,失去一些人、泯然一些事、翻滚一些红尘,方才领会到,有个补救的余地该多难得。
顾岐安说,有句老话:三搬一火。
搬家三次就相当于一场大火烧尽全部过往云烟。而他有限人生里,工作后搬出老宅、离婚后搬出家,再来一次,
或许就真的无以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