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岐安任由她打架般的阵仗收拾,自顾自去厨房拎出两瓶啤酒,坐去客厅喝。
他没有搭把手去帮她,不知怎地,就是不想帮,也情愿她一趟收不干净回头还要来。结果她不打招呼就走了,也不说收没收好。
砰地关门那一下,他莫名觉得,
他是被落在这个家里最大的物件。
之后二人又长久没见,甚至直接断了联系,一度。
四月末,梁昭拿定一个大单子,全组在同楼的法餐厅庆功。她好久没有开香槟的快感了,这次一把来个爽,有员工还把她摇瓶的画面记录下来。
入画人久违地笑得开怀且夺目。
开席时,有人使坏地撺掇她和顾铮坐一桌,后者倒也不避嫌,大剌剌就坐便开始摆餐布。也半真半假地搭腔,“我前几天遇到顾岐安了。”
计谋很成功。梁昭果然一秒转脸来,“你怎么会碰到他?”
“你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会活剥生吃了他。”
梁昭才知他在说笑,又冷漠脸地看向窗外。
看到街对面常去的那家咖啡厅不知何时没了,里间设施全部拆空,正在重装修,几个工人在给外墙披腻子。
她赶忙问同事,“是被谁给盘下来了?”
“不知道。”
带着无解好奇,在顾铮无端的一声冷笑里,梁昭再度托腮看回窗外。
四月天,梨花白白簇簇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