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回复电话里的人,口吻丝毫不出破绽,“是的,一直都有。忍了这么久没告诉你都是怕你难堪。”
“……你早该说的。”对面不仅难堪还气馁。
“说了你要怎样?从此以后站着睡觉还是把嘴巴缝起来?”
“至少我能采取办法……”
听筒改免提,梁昭把查到的念给顾岐安,这上面写的,什么睡姿不当、前牙畸形、唾液分泌障碍都有概率导致。
对面全程静静听着,末了才笑出声,“说你傻吧,有时候是真傻。”
是的,她到底是个女人。柔是优点也是软肋。从来在人前表现得多所向无敌,在他跟前各种嘴硬拿乔,实际上,十成十纸老虎一个。又或者这样的两面性是有些人的防御机制。太在乎就会极端地畏惧失去,从而,宁愿不要得到。
经过昨晚之后,顾岐安算是对梁昭彻底改观了。既往的看法360度倒扣一般,他甚至不再信她面子上的那些,反而对她的里子愈发有探究欲。
男人要想共情女人,绅士品格是前提,最重要的是怜惜心。
有时候就这么务实且现实。回想梁昭昨夜在车上,楚楚可怜西子捧心的样子,顾岐安会本能地联想,联想她当年如何在失恃剧痛下扛起整个家,如何在职场单打独斗,又如何捱过之后的种种艰辛……
从怜惜心再到保护欲,这是个顺理成章的发酵过程。
“梁昭。”徒然,顾岐安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酒醒如同披上画皮,对面人又恢复平常的高冷。只是或多或少,不一样,听得他说话也不会意气地挂断了。
“我接下来要问个问题,你能不能如实回答我?”
冷不丁这般严肃甚至严峻。梁昭有些懵,但转念又想,诶?我懵什么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坦坦荡荡,宵小的人是你哦!
于是没好气,“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