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听到对方犯过错,又有点担心了,“他犯了什么错?”
“是八年前把一个怀孕的嫔妃治死了。”胡三如实说着。
“那他——”这话让杜婉更担心。
胡三又解释道,“他是被人冤枉的,后来查出安胎药被人换了,皇上才会答应把死罪改成了流放五年,其实流放的时间早过了,只是他不太想回京。”
“那他京城没亲人了吗?”
“有的。可当时他获罪的时候,那些亲人都急着跟他撇清关系。”胡三说出这段往事,一阵唏嘘。
杜婉有几分明白过来,或许因为这个原因,让老大夫心灰意冷,宁愿留在西南边陲,宁愿收个徒弟养老送终,都不愿意回京。
只要知道老大夫没问题,杜婉也就放心了。
等老大夫一脸疲倦的出来,“裴世子的情况还没稳定,你们要小心看着,若是再发起高烧一定要通知我。”
“好,大夫辛苦了,您先去歇着。”杜婉感激地说着。
老大夫和徒弟提着药箱走出了房间。
床榻上的裴灏,外伤都重新包扎过。
杜婉轻手轻脚地靠近,拉过床尾的一张被褥,小心地给裴灏盖好。然后搬了张椅子到床榻旁边,她是坐了上去,看这个架势是暂时没打算离开。
胡三小声道:“郡主,您昨晚一夜没睡,要不要先去客房歇息?世子这里由属下先看着。”
“没事儿,我精神着呢。”在他醒来之前,杜婉没想过离开,“你去休息吧,等晚上再来替我。”
“好。”胡三没再坚持。
比起自己,他觉得杜婉守着,世子爷更加安全。
胡三没有忘记他们现在还处于太初县,还是叛军的地盘。其实他此时更想带着自家主子离开太初县,可是明显不成,裴灏的伤势太重。
房间里,只有杜婉留下来。
杜婉望着昏迷的裴灏,很是担心。同样心里还有一些复杂,若不是退亲闹的,裴灏不会冒险,就不会差点丢了性命。
于是这一天下来。
杜婉坐在床边,时不时摸了摸裴灏的额头,生怕他又发热。
中途有护卫送来吃的,是寻常的馒头和白粥、小菜等。杜婉没有矫情,把东西都吃了。将近傍晚时分,裴灏还没醒来,老大夫过来把过脉,又开了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