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嘉眼泪都快出来了又生生别回去,咬牙,“谁说我会哭?我就不哭!”
傅承致语气温和,“那也好,这几天你的眼睛鼻子快哭得擦破皮了,需要修养修养,正好陪我说会儿话。”
令嘉:“我不想说话。”
傅承致:“提问也行,你今天所有的提问,我都会如实回答你。”
也不想提问!
令嘉话涌到嘴边,突然想到问题回堵他,“你父亲去世时候,你是什么感受?累吗?伤心吗?”
男人认真回忆了一下,“累有一些,但没有时间伤心,几个小时后就是就任仪式,凌晨我在撰写合宜总裁就任发言稿,中间秘书让我审阅新闻部门准备公开的讣告和生平视频,还要做好开盘后股价波动的应急预案、危机公关,天亮宣布就任,接着就得面对董事会,交出发展进程计划……”
这情况听起来已经足够叫人手忙脚乱。
令嘉又问,“所以你哭了吗?”
“没有,我偶尔会在一切进行顺利的时候想起他,短暂消沉那么一会儿。他总是不满、总是苛责,他用最冰冷强硬的方式铸就我,试图将我变成他一生最优秀的作品,他成功了,但也永远来不及与我和解。”
车厢又静下来。
两人分明近在咫尺,但隔着电话,听闻彼此的呼吸,又是另一种感受。
令嘉思维发散了好一阵,问他:“你会唱歌吗?”
“你想让我唱?”
“你不是说,今晚无论我问你什么,都会如实回答我。我听说伊顿有宿舍杯合唱比赛,全部宿舍都必须参加,每个人都必须在校长面前唱歌……”
“好了,就说到这里。”傅承致打断她,“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