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郑骁完全没有这个意识。他已经直接从板凳上呲溜下去,兴冲冲地拿着信封过来了,扯着嗓子征求姐姐的意见:“姐姐你不喜欢这个信封的话,给我好吗?”
妈妈说扎眼,姐姐说恶俗,虽然他不理解具体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都不是好词。
他好替信封抱屈,很好看啊,这个颜色跟他同桌的纱纱裙一模一样,怎么就不好看了呢?他拿这个送给他同桌,她肯定就会跟他一起玩了吧。
哎,哥哥姐姐们都一起玩的。他们班上的女生却说女生不和男生玩,好奇怪。
郑明明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买个同样的信封送给你吧。”
陈凤霞又开始揪心,这是女儿以退为进,表面上大方展示信件内容,实际上连信封都要珍藏吗?
郑国强轻轻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下妻子的脚,天底下当妈的碰上儿女的事是不是都会智商下线?当然不能给了,那信封上还写着明明的名字呢。
当爹的表现要冷静多了:“对,家里还有彩纸,好几种颜色呢。一会儿爸爸教你做信封。”
郑明明没意见。
挺好的啊,不用她花钱再买信封了。这种彩色信封比白信封贵一倍呢,好浪费。
有那个钱,都已经能买食堂一个馒头了。涌泉县还有好多小朋友吃不上馒头呢。
此事在郑明明这里已经翻了篇。
那人信里写想和她做朋友,那大大方方站到她面前好了。她很喜欢交朋友啊,她有很多朋友。干嘛非要写这样的信,还不是邮寄,而是直接塞到自己的书包里;她就很烦,感觉自己的隐私受侵犯了。
谁允许他动她的书包了?他哪个啊?
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谁知这封粉色的信只是开始而已,后面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信封轮番上阵,嗯,前面都加个粉字,全是粉粉的色泽。
有的时候,它们是冷不丁出现在她课桌肚里的,有的时候它们夹在她刚从图书馆借的书页间,有的时候,它们就在她的校服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