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都觉得丈夫缺德:“你们真是往死里坑人。”
人家老板当的多滋润啊。后面大学都会圈地建新校区,建筑业蒸蒸日上,他就不愁挣不到钱。他当亿万富翁都指日可待。
得,被他们这帮人从上到下的起哄架秧子,人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回老家拉拔这么多人。
毛安民两只手往上抬,示意大家听他说完。他满脸严肃:“我不能入股,我要入股的话,我干嘛不直接让大家把地全都转租给我,然后我种什么都方便。”
这是实话,个人行动往往比集体迅速。
“要是这样的话,我当这个书记干什么。我租了地雇了人种树,我还能继续干我的工程呢。但这个不行,既然要发展村集体经济,那就必须得大家一起入股。我一百万占了大头,这个合作社就变成我的一言堂了。其他人还会感觉这是自己的东西,还有心思好好干吗。这还叫什么村集体经济。”
毛安民正色道,“我翻过资料了,现在搞得好的村子都是集体经济。你不搞集体经济,除非出去打工挣钱回村里花。可村里没有产业支撑,有钱都花不出去。人家送钱给你,你也挣不到手里。搞集体经济是唯一的出路,只有集体经济才能形成产业化,才可能是上规模的生产。咱们做买卖的时候才有跟别人谈判的资本。不仅我不能入这个股,超范围都不能入,不然跟以前还有什么区别。事情搞不好的。就是一家一户分个一万块,不让这钱放在村集体里一起做事,明年照样还是没起色。”
众人面面相觑,眼睛不约而同地看着那戴狗皮帽子的老头。后者抽了口纸烟,最终发了话:“安民讲的有道理。我们把人叫回来,又让人掏了大钱。大家得有心,好好做事。不然这样还起不来的话,真是祖祖辈辈的穷命,神仙都救不了。好了,我没意见,我同意安民。”
老村委书记一放话,其他人跟着附和:“我也同意。”
也不存在什么不记名投票,大家举个手,就是当场把事情定下来了。
郑国强看他们要散会了,才带陈凤霞进去和毛安民打招呼:“这是梦巴黎的陈老板,想问合作社准备在苗木底下种什么花。看大家能不能合作。”
其实这话他私底下已经跟毛安民透过气了,现在趁着开会的人还没散开的时候,他开这个口,其实是为了替新上任的村委书记抬轿。
看,政府看重新上任的村干部,还主动找了新项目过来跟村里合作。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个概念深植于民族灵魂几千年,现在照样畅通无阻。
哦,毛书记在县里有人脉,县里也支持他,给人给资源。那就是说隔着毛书记干,他们吃不了亏。
这些话不能摆在明面上讲,但是在基层工作中相当有用。很多时候,人们畏惧强权又渴慕强权的照顾。
毛安民立刻笑:“欢迎欢迎,我们热烈欢迎陈老板的到来。种花好,花木花木,少哪个都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