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爹倒是挺硬气的,直接拒绝三连:“不用,跑你那边做什么?还好,又不是没胶鞋穿。文斌也不回来,我们能吃多点东西。”
他旁边响起了小女孩的声音:“娘娘。”
这丫头是真的聪明,晓得凤霞就是娘娘。
陈凤霞没好气:“你就想着你儿子。路一淹,你看他还着家。你们不出门无所谓,小孩呢,天天关在家里啊?”
陈大爹不吭声,班上才冒出一句:“我跑过去做什么?”
陈凤霞暗道,上辈子也没见你这么矫情啊。手术过后来江海复查,儿子媳妇不放你进门,你们不照样睡到女儿女婿家嚒。
可怜那个时候她家连正经小区都租不起,只能住农民房。
她没好气道:“干嘛?过来给我看你外孙子。你就光管孙子了?小骁也放假了,我哪有空看人。”
老头又开始嘀咕:“让你把小骁放我这边你还不听。你又忙店里又忙公司,你还想管小的,你跑得赢才怪。”
“哦,放你们面前,过上一年半载,我儿子都不认得我是哪个咯。好啊?”陈凤霞手拦的士,不耐烦地催促,“你跟阿妈别磨叽了。谁晓得这水要发到什么程度,你们赶紧过来才是真的。东西家里都有,别又大包袱小包裹的了,把人照应好才是真的。”
陈凤霞挂了电话,又狠狠啐了口,骂自己:“看把你贱的,人家小孩的爹妈都当没这回事。”
理智告诉她,人家也不晓得水会发到什么程度啊。上元县的人不都该干嘛还干嘛嚒,也没见谁家要搬地方。
但是情感上,她心中永远都存着个疙瘩啊。
出租车将陈凤霞送到了会展中心门口,还没进门,她就听到叮叮咚咚的动静。再往里走,里面忙得热火朝天。
小赵正在现场盯装修,招呼工人:“这边,把板子挪这边来。对,不要挡路。”
陈凤霞过去问她:“怎么样?能赶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