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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说的好像孩子从小到大,他真照应过什么一样。

陈凤霞不跟这人啰嗦,领着女儿就往楼下去。

郑明明看着她一路往前走,奇怪的很:“妈妈,你知道小宇哥哥住在哪儿啊?”

陈凤霞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矢口否认:“不知道啊,所以妈妈得问人。”

她装模作样地往护士台走,还没开口问呢,就听到病房里头传来咆哮声:“大发家的,你这什么意思?你想拖死你男人吗?”

郑明明立刻紧张起来,伸手抓妈妈的胳膊。

有人要欺负月仙婶婶啦。

陈凤霞只好硬着头皮往病房走,敲敲门问:“月仙,你在吗?”

胡月仙过来开了病房门,等到招呼母女俩进屋,她才转过头回答问题:“二大爹,大夫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刀是开在脑袋瓜子上的,一个不好,人命就没了。我要坚持开刀的话,你们是不是又要说我存心想让他死啊?”

屋子里头坐了好几个人,有男有女。有和胡月仙差不多年纪的,也有瞧着就像是长辈的,坐在中央的人头发都白了,估计已经年过花甲,正是那位二大爹。

老头子气呼呼的:“所以说你就不应该拖,越拖越危险。”

胡月仙冷笑:“我拖?他做丑事之前跟我打过招呼吗?我也才知道没两天。他多能耐呀,警察都不知道他是谁。”

坐在二大爹旁边的老年女性尴尬地清了下嗓子,板着脸,拿出了长辈的架子:“大发家的,可不带这么说。早两年我就跟你提过,这女人就得多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家才兴旺。你不生小二子,大发不是没办法吗?”

陈凤霞忍无可忍,冒了句:“我怎么记得黄主任是党员干部,这超生可是得扒房子开除党籍,帽子也要摘掉的。”

“哎哟,你管这许多。”老女人神气活现,“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我们大发肩挑两房,过继就是了。只要生下来就不愁没办法解决,真正不行,也可以办个离婚手续,后头再重结婚嘛。”

陈凤霞简直想给这人鼓掌了。一把年纪的人,脑袋不知道是怎么长歪的,歪的快从脖子上掉下来了吧?

胡月仙怒极反笑:“哎哟,那我可真是对不住你们老黄家的人了。都连累他自己想办法开枝散叶,全是我的错,把人逼到什么份上了。瞧瞧人家还怕自己散不成功,一群狗男女一块儿散!我就搞不明白了,这梨树架在桃树上,结出来的果子算梨的还是桃的?”